6.
往常那样把思绪切割乾净,可是无法。 越b自己专注,我的脑越顽强地往反方向跑。 我烦躁地站起来,走到床边坐下。 床垫微微陷下去,我抱着枕头,把脸埋进棉布的触感里。 我想睡,但睡不着。 我的脑里竟然浮现他笑起来的样子── 那种会先从眼角亮起来的小小弧度。 不是热烈的笑,而是带着一点害羞、一点骄傲、一点只对我显露的信任。 那笑容像突然亮起的灯,把我夜里的思绪照得一片明白。 「……烦Si了。」 我把脸再更深地埋进枕头。 我什麽时候会在准备大学口试的夜晚想到他想到这种程度? 什麽时候,他已经成为我脑中b法条还拥挤的存在? 到底从哪一刻开始,我不再是把他当作弟弟,而是另一种……更靠近、更难切割的东西? 我越想越乱。 我倒在床上,侧着身,盯着黑暗中微微发亮的时钟。 指针指向11:47。 现在睡还来得及。 至少必须睡。 我闭上眼,努力让呼x1变得平稳。 但闭上眼後,我脑中反而更清楚地浮现他的声音。 在社福中心的长桌前,他问我: 「你觉得我以後……也能像你一样吗?」 「你会不会有一天……不想理我?」 「你觉得我可以变得更厉害吗?」 「你明天会来吗?」 那些声音像被锁在回忆里多年,却在今晚全部被唤醒了。 每一句都让我的呼x1一颤一颤。 我翻身,把脸埋进手臂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