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
那个念头不是突然出现的。 它更像是一个一直被压在最底层的东西,在南港那间小小的房子里,终於没有再被其他声音盖过。 一开始只是很细微的感觉。 搬进去的前几天,我常常在h昏的时候发呆。窗外的光线会慢慢往下沉,南港不像市中心那样亮,天sE一暗,整条街就会变得很安静。那种安静不是安全,是一种让人不得不听见自己内心声音的空白。 我坐在房间里,忽然意识到一件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。 没有人会突然走进来。 没有人会命令我。 没有人会把我叫出去谈话。 这里只有我,和曜廷。 那种自由并没有立刻让我放松,反而让我开始失去支撑。 1 因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,我的存在都是被外力定义的。社福的规范,学校的安排,大人的决定,医师的判断。就连离开原生家庭,都是被带走,而不是我自己走出来。 可是现在不是。 现在这个空间,是我选的。 这个地址,是我填的。 门锁,是我转的。 也是在那个时候,我第一次想到她。 不是以怨恨的形式,也不是以怀念,而是一种很冷静的疑问。 如果现在的我站在她面前,她会怎麽看我。 这个念头一开始让我很不舒服。我立刻想把它压下去,告诉自己没有必要,没有意义,也没有任何实际好处。 但它没有消失。 1 接下来的几天,我开始在一些很琐碎的时刻想起她。 整理厨房的时候 晾衣服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