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起金殿
句,未提“天阉”,却字字都在暗示他“非我族类”,其心必异。他在赌,赌沈寒霄宁肯背负“孤僻乖张、难以掌控”的污名,也绝不敢将那最不堪的隐秘宣之于口。 殿内气氛微凝。龙椅上的皇帝目光晦暗不明,指尖在扶手的龙首上轻轻敲击,并未立刻斥责这荒谬的指控,“将军此次功绩,朕心甚慰。不过,……“他语气看似平和,实则施压。 “……朕听闻,楚宁公主此次也随军上了战场?战场岂是儿戏之地,此等行径,朕不得不虑,亦不得不罚。” 皇帝的语调依旧平稳,却将“异于常人”的刁难,轻巧地转化为对沈寒霄“治家不严、约束无力”的责问。这看似轻描淡写,实则更为凶险——它默认了刘尚书那番“心性有异”的潜台词,一个连家事都处理不好、任由女眷干涉军务的将军,又如何能让人全然信任其忠诚与能力? 沈寒霄垂眸立于殿中,沉默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封住了山口。唯有负在身后、将玄色衣带绞得死紧的手指,泄露了他内心的屈辱与惊涛骇浪。他无法辩解,任何关于他身体秘密的言辞,都会将他推向更万劫不复的深渊。 殿内静得可怕。满朝文武眼观鼻,鼻观心,无一人敢贸然开口。一来,沈寒霄素来不结朋党,冷硬如铁,无人愿冒着引火烧身的风险为他辩护;二来,常伴君侧,谁不知陛下对这位功高震主、又手握重兵的将军最为忌惮?此刻沉默,便是最明智的立场。 沈寒霄孤身立于殿中,如同一头被无形枷锁困住的猛兽。所有的功勋与忠诚,在此刻都化作了刺向自身的利刃。他唯有沉默,